银铁林里的黄老先生，身上已经布满了灰，他好像睁开了眼睛，又开始弹着古筝，那是天一曾经给族人弹过的曲儿，甚是好听。

“都活着，那就好。”

李耀文笑得双眼眯着，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了。

功德城从一个灾荒之年的小家小户，收留了灾民，成为了知恩村，一点点成了整个青云郡最强大的家族。家里一代代都在为了他们的故土而努力，好不容易成了功德城，又毁了。

在外飘荡那些年，老祖宗说，希望她能恢复身体，家里每一个人都在帮她想方设法，最后找到了聚合气运以及万民部分性命的法子，令她重塑身躯。

只是李想没想到，李耀文将这份机缘给了整个功德城。

她能狠心将无数人的性命握在手里，却不以此为己用。

不过既然是耀文的决定，李想思索了一下，也没有劝说。看着功德城重新焕发的生机，眼中恢复神采的百姓，李想眼中闪过一丝骄傲，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子孙。

功德城的中央。

沉寂多年的本初血树，早已干枯的树枝抖动一下，上百年没有再长出枝叶的本初血树枝梢儿上，长出了新芽。

突破的时候，老祖宗和族人们都向她贺喜，她现在都记得族人们欣喜的笑容。

“可我...也想看到你们回到功德城后的笑容。我们失去的太多，也该拿回一些了，对不起。”

李耀文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望着身后老祖宗的灵位，“老祖宗，孩儿没有重塑身体，孩儿和天道做了个交易，用孩儿不突破五等化神，将上百年积攒的生灵性命和气运还出去，换功德城生机。”

......

雷霆在轰鸣，雷劫降临。

李耀文仍然平躺在空中，风儿吹来，她闻到了一些功德城上新土传来的新鲜味儿。

她能够感受到，功德城的百姓在焕发生机。

二姐最疼爱的老树，也活了回来。